鯨落天穹

双生之狼「古惑仔乌鸦同人」|Chapter 25(Part2)


夤定十点,旺角风流帷幔迎纳火山孝子帐窟买春,霓灯门楹红绿黄蓝,似遮盖玉腿的彩纱裙裾,半撩不撩,将现未现,糅旖旎色温挑逗,非要你踏进迷楼一窥极乐宝鉴。


不少诟病它龌龊低档,只配贩夫皂隶贪享片刻,岂能比拟大富豪中国城里茶舞笙歌销金放纵。


拜托,肉帛快感的几秒炸裂又不论出身贵贱。


麻甩佬借醉扑女搏懵,揸波一捏,妖!是个洗衫板!啪啪耳光,厮扯对啄,行咇差人摇头逆行,眼瞓打喊露,收工回家,管不了蝇营狗苟的花花世界。


佩黑超套老西,Brooklands车主招摇经过文华戏院,乌鸦,欢场杂食动物,要睡砵兰街最好的chic。


水不外流,他约了Ray和利氏集团高管在社团质素最尖的夜店密谈。


第一夜总会,廊厅吊顶云分二岭,菱格水晶六稜七泽,映形形色色镜中鬼魅影漂忽。爵士乐频轨协调,灯轴摩挲朽肤斑纹,描绘副副虚假画皮,酒点绛唇,内啡肽如疟疾传染释放。


石英桌一摞快劳扇形铺展,Ray喝掉半杯麦卡伦,默念封图烫银字联。


<利擅东南,万国衣冠临胜地;舞徵韶頀,满台箫管奏钧天>


底部署Hennessy红标logo。


基金架设,财务配置,股权比例书,毫无商讨价值。


「戴生,关于信披公示,税务局同廉记应该更感兴趣,我们的业务不必参照任何蓝本。」


希慎资商主席唯恐梳化带臊玷污洁身自好,持弓背坐姿,鼻息一吭:「我是让你知道,所有机构赞助、LP撤席候选,小到执行反馈全由利家独裁,资质审计评估不过形式大于实际,我一个外姓搭桥,别说董事会,风控委这关就要被驳回,在公司搞得太敏感,我的人以后做事肯定束手束脚。」


一句讲完,巨擘方舟焊死,他势微言轻不够份量。


此次避人耳目赴约,恪守原则的戴子良态撵退公主陪酒女,威士忌雪茄均不沾碰,态度非常了然,cancel资金注入牵线,托辞冠冕堂皇,这些纸是拿来搪塞的挡盾。


Ray烤热雪茄尾抽吸,呵小簇橘火:「听说你熟行会计核报,但风险意识太强了,以前卖ya片赚,卖咸鱼一样赚,死路走不通,另辟蹊径不就行了?」


戴子良眼点文件:「排队送银的能装满铜锣湾,现在问题是闲杂免谈,大佬们不缺买路费。」


「敢问戴主席为希慎服务了多久?」


「到港英移交主权,25年。」


才矜志骄的口吻,可谓行业楷模的履历,亮出底牌立场。


「25年还不明白奶酪越大越不好切?」,坚果香穿指缭落,Ray叩敲其中一本报告,「你经办的project,四成社创文援,四成联名公益,有的流向DAF,十碌八碌几百宗,基金功能和投资转化比是多少?什么“仁爱乐捐”,“鱼菜共生”,利益链玩左手倒右手,三藩Mafia也做的啦。」


「我袋住一两千万蚊坐下等舱,吃他们牙缝剩菜,不如找团体上街派米赠药。资源不是求来的,靠抢啊戴主席。」


一番陈词全盘否决初衷,戴子良目光回溯后生仔再三谛视。


「你的意思是从开始就没想掺合?」


「换句话说,我没想过要借戴生当跳板。不兜圈子你又怎麽可能表真态?」,抽出最薄文书,Ray为他斟酒添冰直奔主题:「这份投资计划涉及一项已暂停的基金,它原本是董事会成员发起的私募,对吗?」


主席拧眉:「错是没错,但考虑到监管因素空置几年,哪天提上议程投票,分分钟作废。」


他不紧不慢岔腿捂进软垫:「发起人戴加治,Dariush R. Hirjee?还是Hirji?前太古理事,希慎首席资管顾问,没记错的话,戴生那位巴斯太太也姓Hirjee...」


戴子良一霎析透暗示,忙急摆手:「不行!他们只是远亲,我太太说不上话!」


「本埠巴斯人差不多绝迹了,没想到琐罗亚斯德教能接受和外族通婚,按利氏的前清作派,要是说不上话你今日坐得了主席位吗?」


僭越妄语,扒除半世捧端的屏羞布。


戴子良那名魁梧的嚤啰助理不时与乌鸦相互打量,偌大贵宾房隔噪效果优异,氛围陡跌冰点。


四人渊潭禅定,静待一道万钧之雷。


Ray掸了掸雪茄灰,捺着脾性先破僵局:「认祖归宗前,英国佬在批租期上还会大作文章,利氏把波斯富街、新宁道旧楼转走冲散风险,集中开发收租置业,应付的是结构性变动,大摩预言HK地产泡沫,银行一旦大幅调息影响各板汇率,你必融资无门。」


「PE启用,一期资金由我到位,趁市道大热,不做长揸搞对冲。戴加治玩了一辈子策略,他能懂我的诚意。」


江诗丹顿一毫一厘嘀嗒循环,他呐呐答复:「龙生,资金壳的事我可以介绍专业渠道,希慎方面...私募运营行差踏错,牵连的是整个公司形象名誉,我负不起这个责任。」


老前辈心持忌惮,东家不信任他,他不信任白武士龙睿。


ya片大枭利希慎以血耕耨铜锣湾帝国,街知巷闻的昭彰恶名早已是时代无字碑,戴子良搭住青云梯,兢兢业业忠于职守,曾阅尽利舞台港姐衣香髻影,迷失攀附者阿谀谄媚,深信烂仔脱胎换骨也会成正道善贤。

 

即使奶酪摊派从不预他。

 

几十载浮沉坠茵落溷,葱茏男郎蜕去饱满,鬓髭皆霜,多了岁月磨蚀的智慧褶痕,却困处功禄缰锁,披一袭人造丰羽,只供仰鼻观瞻。


既要明哲保身,又不想获罪断路,Ray翘勾嘴角,竟真有两腿生物嫌钱腥。


始终默然的乌鸦黠笑道:「阿Ray,你索性告诉戴生,觉得GP位烫屎忽,请他在大马的私生子来坐啊。」


六只眼齐刷刷惊望左侧,警惕,怔忪,嗔怒,似剜瞪一头怪物。


忍耐接近临界的杀手锏,掀拍滔天巨浪。


戴子良脸部5秒内完成三色剧变,太阳穴如遭暴捶突突猛跳,晕眩撞慌悚悬停胸腔,与颅压疼痛共振,他下意识攥紧婚戒,喉关栗慄颤抖:「小子!你敢查我?!」


乌鸦揶揄嘲讽:「挑partner不摸根摸底,怎么同声同气?就看戴主席想拆掂生意还是解决风流债。」


「我照规矩办事,你们在背后出古惑?」,戴子良愤慨抄杯倾力掷摔,碎璧一地,恍若无法赎补的昔罪。


儒绅光风霁月,包藏庸俗,无耻,不可革洗的秘辛。


嚤啰男悄悄掏腰间武器,抬手瞄准乌鸦,固掣待发,是支大陆54黑星。


未料戴子良戒备过激,Ray目梢倒沉,忖思如何斡旋挽救。


「怕死别上岸!你咸丰嗰年也是捞偏的,不出古惑怎么叫古惑仔?」,乌鸦解扣指向心窝继续挑衅,「来,够姜朝我开枪,这里东星环头,想想你有没有命回渣甸山。」


「Calm down gentlemen!」,一缕尖锐眼色示意陈天雄免开尊口,Ray竖脊离座往前挪步,注视父亲旧友怨懑苍容。


褐赭西服精工细裁,温莎衫领钝度宜当,合该厚德载物的仪态彼时尽失,周身紊乱起伏,呈靡草将死蔫枯。


「良叔,叫你的人把枪放下。」


Ray把雪茄置放于烟缸,恭谦抚其背,低声委婉:「买卖不成仁义在,你同我阿爸烧过黄纸拜过祖爷,一世兄弟不说两家话。」


「我发誓绝没有动歪念害你的意思。」


戴子良同样看着他,眉下窠巢绽凤,松柏不落七尺,重合在追忆里稀释淡弱的恩公影像上,穿梭远洋唱红白台戏。


香港三五年便大兴移山填海,露电参商斗转,事貌改弦易辙,沙砾翳没肝胆赤忱,海川也会冲葬深泽弘恩。


古今难全的从来是人与己。


Ray拾起手提,寻翻到一串北美数字:「其实阿爸不怪你当年私退和合图,还一直挂住你,想问你记不记得.......」


「双刀插在龙虎山,花飞三叠祭神坛。」


戴子良垂头嗫嚅。


—红长九尺尺连尺,棍指乾坤辨忠奸。


甲辰建卯初五,揸数倪庭周挑算天乙吉日,聚和合图执位西环大笪地开坛设醮。佛灯炉火共巳午并燃,百单八寸木立斗世,两波三元及第齐过二板桥,为压轴重磅造势。


老顶亲授牡丹系肩,六职见证,跪誓宗祖,龙头凤尾一撮心香,双花红棍振金漆招牌,利有攸往,所作皆成气候。


彼时没有古惑仔,他们统称洪门——精忠昭日月,义勇秉春秋。


Ray递来已接通的电话搁上耳畔。


鲸藏于水各自无言,他屏息跨越几秒迁延光阴:「...笙哥。」


三藩市应在破晓,那厢故人不知模样,一如35年前,声籁仍是清浑不辨的颓唐。


「阿良,好久不见,我嗰衰仔给你添麻烦了。」


评论(4)

热度(14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